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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文敬您一杯可好?”溫文舉盞向著龍越,言道。

龍越轉眼看向溫文。一張幾近全然陌生的臉。可多少還是記得這個名字。以前雲華還在後宮之時,自己派了人看著雲華一舉一動。因而知曉一個名喚“溫文”的男侍,曾與雲華交好過。

想至此,便還是舉了酒盞。溫文見了,便是一笑,隨後以袖掩唇,一飲而盡。

龍越隨意飲了一口,隨後便一副不經意的模樣問道,“聽聞你曾與雲慕君走得近?”閑來無事,既然不能與雲華在一處,那麽聽聽別人口中的他亦是好的。好歹能勾起自己興趣。

溫文聽得卻是險些反應不過來。君上何以突地提起雲慕君?自兩年前,他便再未見過那個人。

不知人在何處,現今如何。後宮裏有人說雲慕君已經死了。亦有人說雲慕君是被君上扔出了宮外。還有人說雲慕君失蹤了。

溫文是不信最後一種說法的。王城禁衛何其森嚴?那個人怎可能在王城之中消失蹤影?至於第二種說法,他是信了七八分的。

雖然那時君上勒令後宮不得妄議此事。可多少還是有些消息在私底下流傳。比如那個人與自己的護衛有染,被君上抓了個正著。若這個消息是真的,那麽那個人被君上扔出宮外倒也不出奇。

溫文想了想,還是三兩撥千金地回道,“後宮眾人俱都侍奉君上,不可不謂親如兄弟姐妹。”

龍越聽得便不著痕跡地微蹙眉。雲華過去的眼光會有這般差?竟與這種人交好?看了一眼溫文,緩緩言道,“你以為,雲慕君為人如何?”

溫文手指一顫,隨後垂眸言道,“雲慕君過往深受君恩,可見是個聰慧的。這才能得君上喜歡。”

龍越當下便轉開了眼。這般之人,瞧多兩眼都覺不適。後宮之中,便少有性子良秀之人。原先是因著知曉這溫文曾與雲華交好,且瞧起來還算安分,這才予以與君之位。如今看來,竟亦是個偽善之人。

若可以,龍越現在便想將後宮所有人都趕出去。讓裏頭只住著雲華。就如自己心裏那般,只住著雲華一人。

歌舞突地停了。眾人不解地看向中心處,卻見一紅衣男子站於其中。正向著君上行禮問安,“影雙見過君上,君上萬福金安。”

眾人面面相覷,隨後卻見得君上沈了臉色。接著又聽得君上一聲低喝,“誰讓你來此的?”

覆雲華·重生 第三卷:宦海沈浮 肆拾柒:舞劍

薛嵐臉色一白。那紅衣男子不就是先前那個人?原來是後宮中人……

“無人讓我來。是我自己想著,今日是難得的日子,或可為諸位助一助興。”柳影雙不緊不慢言道。

龍越沈了臉色,“如此說來,是你自己擅離王城?”

柳影雙一笑,卻並不答。緩緩轉了一圈,向眾人言道,“今日影雙便在此獻醜了。”隨後卻是向一護衛言道,“可否借你手中劍一用?”

那護衛猶豫地看了看柳影雙,又看了看君主。見君主未有出聲阻止,便緩緩地遞去了手中劍。

柳影雙平舉雙手,接了過來,向那護衛笑言道,“多謝這位小哥了。”

那護衛見得彎了眉眼的柳影雙,一時間竟有些楞了。

柳影雙反手將劍背於身後,向君主一躬身,“還請君上一觀。”

龍越微瞇了瞇眼,掩住其中的殺意。

柳影雙似是全然未覺,兀自朝著君主邪魅一笑。隨後便突地伸直手臂,劍帶起“鐺”的一聲響。

一身紅衣之人舉劍長舞,挑抹勾旋,縱躍翻身。無一不灑脫流暢,無一不扣人心弦。

明明未有激越之聲伴奏。不過是一場近乎無聲的劍舞罷了。卻無端讓人移不開眼,目光隨著那每一動作移動。

雲華稍微打起精神看著。原先見得柳影雙之時,便心生欣賞。即便到了今日,還是覺得柳影雙是個出眾之人。

這劍舞本是美極。舉止間行雲流水,不羈不拘。可雲華卻莫名覺得其中有隱約傷意。或許是錯覺?

薛嵐雙眸牢牢盯著那舞動著的紅影。緊緊攥著手中酒盞。骨節突起。青筋分明。臉上神色僵硬,且臉色極其蒼白。

如此光明正大的獻媚勾引!用一番話攪得自己心思不寧,隨後便公然向君上邀寵?這些人……這些人,都是無恥之人!轉眸看向斜後處,便見得那一身白衣之人,正認真地瞧著舞劍之人。

心中冷笑一聲。有本事便亦去大庭廣眾之下邀寵……偷偷摸摸地在林子裏與君主私會,算個什麽東西?

劍舞畢。柳影雙收了劍,背在身後,又是向君主一躬身,“影雙得幸承蒙君恩。”頓了頓,接著言道,“今日為君一舞,影雙已再無遺憾。不得君心,我願離。”

此話一出。滿堂震驚。

古來唯有君主丟棄侍妾,何曾見過侍妾先離君主?豈非公然蔑視君威?眾人多有惴惴者,一心只盼君主莫要因此遷怒己身。

雲華微微瞪大了眼。看看柳影雙,又看看面無表情的君主。竟是如此……柳影雙竟是心喜龍越?

口中泛起苦澀之味。心中百感交集,竟連自己亦不知,此刻自己是作何想法。

龍越瞇了雙眸,“你之意是……你要離開王城?”怒意漸濃。莫不當真以為王城是想來便來,想走便走之地?

且那一番說辭……龍越實是無法相信。柳影雙素來行事詭秘,心思未明。會耗費那許多功夫,只因著對自己有意?

“是。還請君上允我離去。”柳影雙深深看了一眼龍越,“我若繼續留在王城,於君上無益,於君上心中之人更是無益。”

龍越勾唇一笑,卻不見笑意,“柳影雙,你當王城是何處?想來便來,想離便離?”

柳影雙亦笑,“君上想要留下我的命?”將劍丟還那護衛,接著言道,“君上即便不為自己想想,亦要為心中之人想想。手上沾染太多殺孽……便不怕來日?”

龍越站起身,“你這是威脅寡人?”

柳影雙神色不變,言道,“我怎敢?若是君上不放心就這般放我離去,我可在此當著眾人的面,立下毒誓。”

眾人都垂眸屏息。偶爾飛快地瞧一眼君主。便見得君主的臉色愈加發黑。於是心中亦愈發不安。

不由暗罵柳影雙。這分明是君主家事,為何偏要拿到眾人跟前說?如今君主被落了面子,說不得便會拿他們這些無辜之人來洩憤。

雲華看著許久。終究是未能按捺住自己。站起身往前處而去了。

行至柳影雙面前,溫和一笑,“柳尚君安好。”

柳影雙上下打量了雲華,亦一笑,“許久未見,別來無恙?”

龍越見得此,不由緊蹙眉頭,此事他能處理好,雲華為何還要現身?雲華向來是低調不願引人註意的,如今卻是為了他那虛無的“面子”,而現身出手?

心中又暖又憂。聽柳影雙那話,怕是已然知曉雲華身份了。若是當著眾人說了出來,雲華的身份豈不是再不得瞞住?

而一旦雲華的身份洩露出去了,那麽便會有一場動亂發生。

雲華只眸中閃過訝色,面上笑容絲毫未變,“無恙。柳尚君風華不減,想來亦是無恙罷?”

柳影雙回道,“我早已不是柳尚君了。倒是大人,風姿更勝從前了。”方一回來,便奪去了龍越所有的心神。不管自己使出多少手段,亦只得鎩羽而歸。

雲華細細地瞧著柳影雙。他是相信柳影雙心喜龍越的。若是只為踩一腳君威,又哪能將那劍舞舞得那般極致?

分明是一場決絕的祭奠。

“君上英明神武,因而你心喜君上並不稀奇。可君上是洪噬國主,國主的心卻是裝著天下,裝著黎民百姓。怎能獨獨為你所得?我能夠理解你求而不得的苦痛。只是,君上之威怎容爾等踐踏?”雲華說至最後,臉上全無笑意。

龍越見得不由一怔。雲華這般凜然威勢的模樣,竟是前所未見。每每在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了解明白雲華之人後,總能見得雲華別的模樣。總讓他感到驚奇。

猶記起初。亦是因著對雲華的好奇,驚訝,方才一步步踏入情海。

柳影雙楞了半晌,才緩緩回過神來。該說……這人不愧是燕氏之人?即便平日裏再是溫和可親,可一旦犯及他的逆鱗,便絕不手下留情?

只是……什麽叫做他能理解自己求而不得的苦痛?他怎能理解?他從一開始,便奪走了君上的心神情意……不費吹灰之力!自己是求而不得……可亦輪不到他在此惺惺作態!

不待柳影雙回答,雲華已向著君主躬身一拱手,“君上,柳影雙觸犯君威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。還請君上貶黜柳影雙為庶人,將其趕出王城,令其不得帶走王城中的一人一物。且此生不得再踏入洪京半步!”

話一出。底下便有許多官員松了一口氣。無論這容榜眼是出於何種目的,可這一番話下來,已然周全了君主的顏面。

有人於心中暗嘆,今日可當真不是個吉日。年年都有的秋狩,偏在今年成了一場鬧劇!好好兒的一頓全肉宴,全然糟蹋了。

龍越擡手示意何連上前,“你去擬一道旨意。柳影雙擅離王城,蔑視君威,念其陪伴寡人多年,因而不忍殺之。只,貶為庶人,逐出洪京。”

何連戰戰兢兢應了,“是,奴才遵旨。”

雲華見目的已達到,便要趁人不註意返身回去。臨走時,悄聲向柳影雙言道,“此情不得,總有良人。”

柳影雙握緊了手。此情不得,總有良人?說的輕巧……只是何其容易?狠狠一閉眼,罷了……

該作的努力,都作了。如今放手,亦不算過分難看。當下便按捺住心頭的百種滋味,朝著龍越俯身一拜,“柳影雙,拜謝君恩!”

隨後,便轉身往獵場外而去。三兩護衛見得何連示意,便趕緊隨在柳影雙身後往獵場門處退離。

龍越勾唇一笑,似是方才無事發生一般,“諸位怎的都不用膳了?莫不是不滿意這些膳食?”喚道,“何連。”

“奴才在。君上有何吩咐?”何連應道。

“今日的膳食,是何人所作?”龍越言道,“竟讓這許多人都食不下咽。合該拉去罰了。”

龍越言畢,底下人便俱都心中一顫。上官俊坤當下提箸向龍越行禮,“君上,這膳食著實美味至極,是臣等糟蹋了。”

說著便似是打算夾起肉菜而食。龍越連忙擺手制止了,“這些東西都冷了,吃了豈不要傷了脾胃?”

隨後言道,“今日想來諸位亦覺掃興了。不若今日便就此散了罷。”

眾人聽得松了一口氣。方才唯恐君主來一句:將膳食熱一熱,繼續歡宴罷。幸而。幸而君主英明,知曉他們這些人已然不願意再待在此處了。且還大大方方地讓他們安然離去。

亦有人疑惑。君主何時變得這般好說話了?竟絲毫未有遷怒之意?便就允眾人離開了?委實奇怪。不過眾人還是快速起了身,躬身長揖,“臣等告退!”

龍越頷首,“去罷。”隨後便亦帶著何連往外行去了。蘇婉柔與溫文對視一眼,亦讓宮仆攙了去往馬車處。

“寡人要一輛馬車。找人將他帶去。”龍越低聲向何連言道。

何連應道,“是,奴才遵命。”隨後便匆匆而去。

覆雲華·重生 第三卷:宦海沈浮 第48章 來生

雲華方才走了幾步,便有宮仆來引他去往別處,走的不太遠,便見得前處停著一輛馬車,不知龍越是否在車廂內。

宮仆低聲言道:“大人,君上在馬車內等著您。”

雲華頷首言道:“有勞公公帶路,我自己去便是了,公公忙去吧。”

“大人慢走,奴才告退。”宮仆躬身倒退幾步,便轉身匆匆離去了。

雲華登上馬車,便見得龍越正閉眸靠著車廂壁,似是在養神歇息。在龍越旁處坐下,卻立即被龍越撈入了懷中。

龍越睜開眸子,其中有些笑意,還有炙熱的……欲念,“你方才那摸樣……真真是俊極了。那會兒真有些恨不能立即將你壓在身下。”

雲華微瞪眼看向龍越,“你成日便就是這些個心思?”連方才那般情形亦會有這心思?

龍越親了親雲華臉側,“華,你怎麽就這麽招我?”

雲華無奈地看著龍越。這話怎麽說得……倒像是自己的不是了?隨後又見得龍越正了色言道:“方才你不該現身出手的。”

雲華頷首,“我知。可是心裏不舒服。”見有人覬覦龍越,便已然不歡喜了。偏那覬覦龍越之人,還要在人前落龍越的面子,亦似是扇自己耳光。

雖亦覺柳影雙癡心被負,亦是個可憐人。只是,亦不能如此肆意妄為,要是傳出去,還不得將龍越抹黑成什麽樣兒呢?

說不得還有人想著是龍越統禦後宮不嚴,這才鬧了大笑話。想及此,便更覺氣悶,“你先前為何任由柳影雙留在王城?”若是早早將這人隔離開來,說不得便可避免今日之事了。

“原先怕他對你不利,便想著放在眼皮子底下較為安全。誰知他行事全然未有常理可言。”龍越言道。

雲華輕嘆,“你何須這般費力地護我?我已然不是昔日的無用之人了。我可護得自己與你。”

龍越蹙眉,“你昔日怎會是無用之人?莫要說這等貶低自己之言。”頓了頓,又接著言道:“下次莫要這般了,不過小事一樁,我隨手便可處理了,怎需你為之勞神費力?”

雲華看向龍越,“隨手處理?你要如何處理?若是你當先提出懲罰,便會有人暗地說你無情寡義。若是你從輕發落,卻又會說你是君威可欺。唯有讓我先提了如何處置,你行事才更為順利正當。”

身為君主,委實無法隨心隨意行事。雖然天下人不敢高聲議論,可私底下的評議,君主怎能視若無睹,置之不理?

龍越無奈笑笑,“即便你不出手,亦會有他人,你何須冒這個頭?”

雲華一楞,隨後便想及,朝堂中多少龍越親信,又怎會任由此事愈發壞下去?說不得還會將此事處理得更為妥當。看來當真是關心則亂了。

隨後還是問道:“你不喜我幫你?”

龍越回道:“既喜歡,又不喜歡。你素來低調行事,見你為了我這般,心窩子便暖得很。只是……天下哪有讓夫人替夫君周全這等事的道理?豈不是顯得夫君無用?”

雲華訝異,“你怎會有這般想法?再說了,你我都是男子,我幫你便會顯得你無用?真真是歪理。”隨後仔細瞧了瞧龍越,並不見龍越有不豫之色,問道:“你不覺不豫?”

龍越勾唇一笑,“起初確是怒火大起,可後來見得你那般,再大的怒氣亦未有了。且那柳影雙,我還不放在心上。因而何須在意?”

雲華猶豫著言道:“可是……這關乎王室顏面。”

龍越戲謔一笑,“你落我面子落得多了去了,怎的又不想想什麽王室顏面?君王之威?”

“這怎能比得?我是因著把你當夫人,這才不想那些個。”雲華回道。

龍越先是低聲笑到,隨後正經喚道:“夫君。”

雲華一怔,隨後便挑眉應道:“夫君在這。”聽得這一聲喚,竟覺原先心裏的郁結之氣都消散了。

想了想,便覺龍越言之有理,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,何須在意?既然二人在一處,便還是盡情歡欣才好,方不辜負華年。

龍越向外邊吩咐道:“走吧。”馬車應聲而動,往王城方向而去。

牽過雲華的手,“你應是未曾飽腹吧?回去宮裏再吃些你喜歡的。”

雲華回以一笑,“你方才又是讓人送坐墊,又是送茶的,究竟打的什麽心思?”

龍越挑眉,“為夫哪敢有什麽心思?還不是因著疼惜夫人?”

“疼惜?在林子裏怎的便不記得這二字?”雲華亦挑眉,緩緩言道。

“在林子裏,那亦是疼惜。”龍越將雲華抱起,放在自己雙腿上,“這可是人肉坐墊,夫人可要坐好了。”雙手開始揉按雲華腰間,“還酸著?”

雲華靠著龍越放松身子,“你以為如何?那般用勁兒不節制,自然還酸著了。”

龍越一笑,“夫人這是在誇讚為夫勇猛?”

雲華頓覺無言以對,這人怎的總是說出各樣兒的艷語?

“那想來夫人對於為夫的勇猛尚算滿意了,不知夫人可想……在馬車嘗亦一嘗為夫的疼愛?”龍越揉按著揉按著,便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了。

以往未曾與雲華交歡時,還覺可以忍受,只是一旦嘗了那身心完全契合的美味後,便再亦難以控制欲念。

有時候自己想想,亦覺自個兒是愈發縱情此事了。像是……獸性大發?腦中冒出這一念頭後,便是龍越,亦不由在心底暗唾自己一聲。

雲華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龍越,這人是怎的了?以往亦不覺這人多沈迷那事,怎麽近來總的需索無度?

龍越見得雲華如此摸樣,心裏還是不免失望,摟緊了雲華,“罷了。”

覆又輕輕替雲華揉按起來。雲華本就有些困倦,靠著龍越又舒適得很,不消一會兒,卻是入了睡夢中。

回了永曜宮後,雲華便被龍越叫醒起來用些吃食。

雲華懶得動彈,便睡在躺椅上,使喚龍越給自己餵食了,見得龍越一副任勞任怨摸樣,不由感嘆。以往哪能料到會有今日?而今使喚其龍越來,竟是絲毫不覺別扭,自然之極了。

以往分明是個事事不假他人手之人,如今竟亦開始犯懶了。雲華想了想,便覺這毛病可要不得,只是如今若讓自個兒起身用膳,倒亦覺困難。

罷了,今日便暫且由著這般吧。

雲華瞧向龍越,便見龍越正一臉認真,俊朗英氣的臉龐於此時分外好看迷人。一來是因著認真的神情,二來是因著暗黃燭光的映照。卻又想及柳影雙,不由有些忿忿,“你作甚這般招人?”

龍越一時不明白雲華何以突然說出這話,卻還是戲謔一笑,“可是招得夫人芳心大動?”

雲華不理會龍越的逗弄,板著臉問道:“除了柳影雙,你還招了誰?俱都從實招來。”

龍越聽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,“柳影雙那話純粹是瞎說胡扯,你怎能聽信?我只想招你,哪還有心思招惹別個人?”

雲華搖搖頭,突然覺得替柳影雙惋惜,“他那話是真的,他對你的心思,亦是真的。”

龍越回道:“真的假的又如何?非是我心中之人,便都是虛妄。”

雲華聽得又覺歡喜,可還是出言問道:“我可在你心中?”

龍越挑眉,“怎麽?要明知故問?”

雲華展唇一笑,“我想聽聽看,端看你願不願說。”

龍越放下手中玉碗,執了雲華的手,親吻雲華額上,輕聲言道:“我的心中只有一人,他的手就在我的手中,想與他執手一生,兩生,三生……生生世世。”

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,除開自己與龍越,其餘的一切仿佛都已遠去,天地闊大,夜色茫茫,唯有自己與龍越二人。

在歲月之中攜手穿梭,在紅塵之中執手共渡。

待得久久,久久,雲華才回過神來,卻仍覺方才所見所聽,如在夢境之中。

龍越並非未有表過心意,可這般直白且動情的,卻是極少。龍越是個信奉多言不若多做之人,平日裏不常許下諾言或是誓言,更不談來世往生。

因而乍一聽了,竟覺如墜夢中。

深深看入龍越雙眸中,“我的心中只有一人,他的手就在我的手中,想與他執手一生,兩生,三生……生生世世。”

一字不差,兩心不離。

親吻如同水到渠成,不含欲念,幹凈溫柔,俱不閉上雙眸,只深深對望。似要將自己的模樣烙進對方眼中。亦似是要將對方的模樣樣銘刻心中。

兩心相纏,兩身相擁。

何其有幸,得到這個人,得了這全天下最大的歡欣。

若當真有來世,若當真可以生生世世,願與這人永久相伴,不離不棄,全心相許。

“劈啪”一聲,卻是燈花爆裂,落到了地上。燭然淚,卻是因著溫暖。眸染霧,卻是因著歡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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